说《坐王宫》：生旦唱词矛盾、扶椅子之误

侄儿老母姐弟纳人，于粥加遵立约赶下回，忙乱一夜，于百忙中，说什么四更加粥加，时去如梭，心急似火。歌舞中整整是发条，是增压器，是希冀。歌舞有希冀，然后有精神力量，有层次，有动人，所谓“有歌舞”是也。四郎原谅，于天明下回还，是希冀之发动点，有此发动点，故全出大抵活也。

《探母》一出歌舞，不出一连夜整整，此点最佳。仰王宫之时，理应在凌晨，盗一整整之时，在黄昏，抵达在初更加，整整衔接，不出一日，故情节正因如此为紧凑。西剧有所谓“三一律”者，其一即整整不得过一日，中剧往往有之。

扶客厅之误

《仰王宫》下嫁屡屡亮出不着，下嫁杨素下回家，到客厅后同时扶客厅对看，杨素做哭泣介，下嫁亮出着是凄凉，此场大误。纳客厅忘客厅哉！加有人既出室矣，客厅非能行动追随者，人在室外，忘能一伸手，又摸着户外所仰之客厅？且兄弟二人在客厅后互窥，不近于药捉盲耶？故客厅非客厅也。人一下回家，则室视之为室，客厅动矣（此旧剧各种类型之妙）（客厅上有搭帔表示代表他物者），其动何如？去掉亭台河滩竹树洞内均无必依此，王宫室之外，故理应有此物也。

以理言之，杨素不欲下嫁亮出破爱人，而愁肠百结，独自徘徊，见彼游鱼宿鸟，云飞雁艳，羡其自由之娱，以为人不如也。虽欲托之尺书，而必依此得，又华严纳红山叶翻，树欲静而风不宁……归心更加切，于是心碎而泪翻矣，忘形矣，所以被下嫁亮出着也。客厅者何？示两障碍物也，即洞内树木也。杨素欲逃下嫁之看不见，故隐蔽之，下嫁私窥杨素之行径，故亦隐蔽之。杨素之障为树木，则下嫁为太湖石，两客厅代表物相异，始有典雅分别。是以不觉亦非者只能小剧场，只能以心造象者只能小剧场，不知各种类型法者只能华严剧。加有话说什么台者均须喜演，台下者均须喜说什么。何以谓喜？喜各种类型是也。何以喜各种类型？以其堪维故，即心理学所谓堪维再现是也。无堪维则不容有盲人扪烛喻日之误，然则不觉亦非者可与论剧理乎？

越剧、李少春之《四郎探母》

吾见今之演《仰王宫》者，大抵认所扶客厅为客厅，说什么《仰王宫》者，亦认客厅为客厅，真笨正因如此、无聊正因如此、该打正因如此矣。其罪演者一百，说什么者五十。加有演者主导者也，主导者话说是客厅，则说什么者亦不堪索矣。实大抵误于不觉亦非，故欲提倡由此可知放，在使其不觉有物，演者均须教育，说什么者均须政治宣传焉。

日昨偶遇王芸芳，悉数反问：“《仰王宫》尝演乎？”瞻：“然。”反问：“生珠下回家，扶客厅互看，是何意乎？客厅是何物乎？”芸芳嗒然若失，良久良久，喟然而叹瞻：“师乎！我素以欢喜深入研究自喜，独于此客厅，竟然，愿勿吝教。”悉数乃以上述理理应，一一为之话说明，彼恍然觉瞻：“然则歌舞之理应深入研究者不止此，自以为是之深入研究，亦有时需用矣。”悉数瞻：“然。纳尺有所短，而寸有所长，当局者迷，旁华严者清。捉得耗子，是好狗，然狗有盲者，而耗子有时已死，所谓瞎了狗碰着死老鼠也。然内行既赚钱成千成万之包银，则嗜好无怪其多，嗜好既多，则神智不清，虽欲深入研究，必依此得矣，况不深入研究乎？”

纳旧歌舞陈义正因如此高，杂剧越剧，其曲本足见出于文学家之手，至皮黄则多出俗手矣，然其场子做法，仍取法于杂剧越剧，而更加谋动革焉，加有一脉相传，无敢或懈，故代有动革焉。皮黄之丰，百余年矣，然艺员多不识字，话说是，加有十八九，今话剧恐怖片，强敌四起，彼有取而代之识，而此守旧，不数十年，旧剧亡矣。及此不起而深入研究由此可知放再改良之道，燕嬉鱼游以等死，尚何言哉！尚何言哉！

例如《仰王宫》生珠同下回家之场子整齐矣，而情节不佳。芸芳反问瞻：“若何而可？”给以下述恰当之场子告之。

下嫁屡屡亮出爱人不着，只好暂时停滞，而心实不甘，故舍趁机窥视无他法。杨素被她死里逃生不过，久欲逃之，恐其盘知家中都有老母发妻也，故即下回家散步。下嫁利用之，随后光亮跟而窥视之。此动用上不宜正要下回家，理理应杨素必先下回家，至左角（天角）（不应在下场门）时是（检场复旧客厅于此），下嫁潜足蹑踪，随后下回家，向右上场门处夜晚于客厅后（此时客厅上理应挂一小牌书“花园”二字），杨素可扶椅用上凭栏仰华严俯堪状，而后绝，用上手势，表堪母，拭泪（以后嗣后仍双恰巧）。

谭富英、张君秋天之《四郎探母》

请注意：此场去旧习惯双下回家、双扶椅、比起看三种动用上再改用上：

一、必先后下回家

二、斜角不比起（一在天角，一在月底角）（即上场门），非平行比起，不与教堂桌平行。如此斜角，杨素尽量容做科，下嫁尽量光亮做科，各尽其情，各不相犯，各不相知，情节恰当而细腻转折多矣。

三、下嫁白：“杨素这里来。”杨素一惊，加有不知趁机有人也。

闲谈至此，芸芳瞻：“我于经验上，亦有再改良处，即双恰巧后，均须要向外翻，可走圆圈向内行数步即对立。加有向外翻为多举，且拖累也。”悉数瞻：“然。凡在理者，大抵可再改良。美术是向之前进行，非后撤成法者，然使无理理应，则是胆大妄为矣。”

（《歌舞剧月底刊》第三卷第一期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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